遥映人间冰雪样

时速五百。

【武林外传】山有木兮

OOC是我的。冷cp预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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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芙蓉坐在掌柜的床上,人生里第一次穿上嫁衣。

楼下他们还在闹着,隔着这么远,还可以听见一点朦胧的哄闹。不知道为什么,她攥着帕子,出了一手心的薄汗,蒙着的盖头颜色鲜红,刺得人眼眶发疼,闭上眼,却又觉得晕眩。

她的心砰砰急跳着,像悬在空中一样没有着落,使人不辨虚实,非要用力掐一掐掌心,才能清明地告诫自己,万勿当真。

说起来,她在家里时,别人都管她叫小姐,师妹,爹娘叫她芙儿,等来到七侠镇,来到同福客栈,他们叫她:小郭。以前从没人这么称呼她,以如此轻快随意,又透着隐约亲昵的方式。时间长了,她生出一点错觉来,仿佛她生来就在这里,曾经那些养尊处优的日子才是幻梦一场。

到了此刻,方觉得不对,如果这里不是梦,为什么自己苦苦求而不得的东西,这样轻易地握在了手心?

果然还是梦吧。

她觉着自己面上发烧,需要喝点水,可是不能。

一如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的那点心思,日复一日地在灼人的焦渴里煎熬翻滚,近在咫尺,远隔天涯,只是不能。

她忽然想要说点什么,既然不能,那就在心里说。

忽然有沉重的脚步声上楼来。

吱呀。

她只能看清前方一小块地面,那人背对着她坐在凳子上,只一片衣角落在视线可及之处,她盯着那处鲜红,屏息等待着他揭开盖头,揭开这一晌贪欢。

他饮过一杯茶,却说话了。

“其实刚才拜天地的时候我就在想,结婚啊,也许就是这么简单。”

你还留着那个荷包,不管为什么,我很欢喜,真的很欢喜。

“你要的这种生活,根本就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。”

白大哥,请允许我这在心里样称呼你。

“如果你不嫌弃的话,咱俩就真结了吧。”

我记得初到这里,他们说你是个死跑堂的,后来我才懂,如果你真的只是个跑堂的该有多好。

这是心尖子上欲说还休的一点念想,以后大概不会说出口了。

别人都以为她生来爱舞刀弄剑,其实很小很小的时候,娘也曾抱着她,一字一句教她念:世间好物不坚牢,彩云易散琉璃脆。

美好的东西从来不能长久,何况是她从别人手里偷来的一时三刻。        

她强自压下眼眶的酸痛,以冰冷的手指自行掀开重逾千钧的盖头。

从前这个道理她不懂,今天终于懂得。


老白视角

白展堂一直是个胆小的人。

稀里糊涂在江湖里闯出个名号来,提心吊胆过了几年,骨子里还是想要安定的生活,在客栈安顿下来那天他暗自发誓:以后再有什么事情,都跟我无关。

然而他终究食言了。

去偷钱掌柜扳指的那天晚上没有月亮,星星也没有几颗,他在浓重夜色里隐约找回一点旧日的快活来,也不知道是为了再次一展身手,还是别的什么。

等他知道了,这“知道”也是模糊而迟疑的。

就像刚才在楼下拜天地时一样,他心里知道人早就换了,可一时恍惚竟觉得,就该是她,不是别人。

迟疑到上得楼来,迟疑到早就冷掉的茶水也饮尽了,那一句“湘玉”也没有说出来。

如果不冠以称呼,那他所剖白的对象就可以是任何人。

他情愿是她。

“如果你不嫌弃的话,咱俩就真结了吧。”

这倒是彻彻底底的一句真话。盗圣有那么多光辉事迹套在他头上,大部分是假的,连带着多年以来他也没少骗人,可与她有关的,都是真的。

他坐到她身边去,她紧紧攥着帕子,想必以为自己没有认出她来。

这倒教他想起很久以前,他在京城遇见了个男装打扮的小姑娘,耳洞还大剌剌露着,教人一眼就能看穿。那天城门口人很多,日头也毒,那姑娘也就十六七岁,白净的小脸晒得发红,眼神却清澈雀跃,没有丝毫不耐。

他不知怎么,往那姑娘身边轻轻掠过,手里就多了个很精美的钱袋子,里头的一百两银票他倒是没在意,远远望见她垂头丧气地往回去,笑一笑也走了。

后来钱喝酒花干净了,钱袋子倒一直留着,陪着他来到七侠镇,来到同福客栈,他本以为再也不会见着她,可四五年过去,她还是来了,紧抱着一把剑,又一次闯进他生命中。

他为数不多的勇气全用在今时今日,支撑着自己装作没有发现她的样子,竹筒倒豆子似的倒了一腔真心话,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,不能再多了。

等到这薄薄一层盖头掀起来,你我还是要往来处来,往去处去,喝一样的酒,走不同的路。

他手指微动,对方却先一步揭开盖头,使他瞧见了一如多年前城门初见时那双清湛如水的眼睛,只是现在这双眼蒙了一层浅浅的雾,剔透得仿佛久远而动摇的记忆中抚远将军府里,他遥遥一瞥的琉璃夜光杯。









说白了就是双向暗恋没看出来然后BE了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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